第三章 察觉
话说,齐若空被明大夫低沉的声音吓了好一大跳,惊的跳起身,偏巧,他的腿正泡在水里,这下可好,不仅泼了明大夫一脸泡脚水,还害自己滑了跤,又跌回床上。
揉揉摔痛的头,齐若空艰难地撑起身子,望向声音来源。但见一位白衣美男满脸水渍,过多的水沿着他的下巴流淌至胸口,浸湿了他的衣襟,形成相当妖艳的美景。而他本人则闻风不动,狐疑的瞧着他。
***
「哇靠!是位超级大帅哥,被我喷了一脚水还帅成这样,实是极品,真他妈妈都笑出来的人间名產,有够帅!OMG,拜託不要一直盯着我看,我的脸要红了。」
***
齐若空羞赧的拉起棉被摀住半张脸,试图让自己的心跳缓下来。
「试图」就是需要静,静能生思,思能產妄,妄能失心,心能引真,真能成憾。
是的,就是那么真实、那么令人遗憾。就在这剎,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又身处在那奇异的地方,原先害羞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。
他环顾着这个房间,各种困惑争先恐后地闯进齐若空的脑袋,像潮水般,绵延不绝,几乎让他灭顶。
***
「等等,这位帅哥坐在我的床边干嘛?还有方才说是我娘的女人去哪了?站在床尾的那位该不会是小廝吧?这个年代居然有小廝?嗯?他怎么跑走了?对了,我刚刚明明还躺在医院跟妈说话,怎么一下又跑到这里?……重点是这里到底是哪里?我的天,到底是谁在整我?至少给我个提示啊!浑球!」
***
齐若空的脸皱成一团,根本忘记要回应那位正在关心他的俊美帅哥,不过就算他记得,应该也无心回应。
与此同时,明大夫则是静静的观察这位醒来后製造了场混乱,却不发一语的齐小公子。
齐若空刚望向他的时候,表情是糊涂的,接着脸颊泛红,还拿着被子遮住脸,看起来,竟像位害羞的小姑娘,这……?可没过几秒,他的表情骤变,颊上红晕退却,眼神俐落地扫视厢房,不知确认了什么后,他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上,光看就知道他苦恼的要命。
「齐公子,你是否有什么心事呢?」明大夫静默了一会儿,开口询问。
「呃……」齐若空的思绪被明大夫的声音拉回现实,他看向明大夫,表情复杂不已,一副拼命在脑中搜寻合适字眼,想说又不知该怎么说的模样。
就在齐若空和明大夫相对无言、双眼互瞪的同时,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。
踏踏、踏踏、踏踏踏踏踏……
「齐公子,明某嘴严,如果你想找人讨论心事,又不想让其他人知晓,尤其是齐夫人。」明大夫快速、小声又清晰的说道:「那么要不要和明某谈谈,明某定严守公子的秘密。」
「小空!你终于醒了,呜哇呜〜〜〜〜〜〜〜〜〜〜」明大夫的话才刚离口,齐夫人便气喘吁吁的闯进厢房,扑到齐若空身边,后面跟着大汗淋漓的芹墨。
「呃,是,这、这个……」齐若空求救般的看向明大夫。
「齐夫人,」明大夫立刻开口。「齐公子才刚醒,需要好生静养,免得再次昏倒。」
「啊!是、是、是。」明夫人擦乾眼泪,显然想到刚才儿子因为自己而昏倒的事情,她摸摸齐若空的脸,眼里满是慈爱和心疼,这个眼神令齐若空的心口一震,心道:「这位自称为我娘的女人,是真心爱着我这个人,而且照目前的情况看来,我势必得和她长期共处……看来,在搞清楚这些破事之前,得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和她好好相处。」
「娘,我很好,就是有点累。」齐若空对着齐夫人露出真诚的笑容,说出了穿越小说里最常用到的藉口。「但也、也什么都……不太记得了。」
「不记得了?这、这可怎么办?」齐夫人又焦虑起来。
「夫人别担心,这应该只是暂时的。」明大夫连忙安慰齐夫人。
「是啊,娘,至少我记得娘。」齐若空孩子般执起齐夫人的手把玩。
「哎,你这让人心疼的好孩子。」齐夫人慈爱的揉揉齐若空的手,然后拿出绣帕,仔细擦着他沿着发线冒出的细汗。
「娘,天色都暗了,您就先回去休息吧。」齐若空揉揉眼睛。「我也有点累了。」
「也好,咱们俩都好好休息。」齐夫人点点头,转身问明大夫:「大夫,这孩子的……」
「大问题没有,但有些小问题需要慢慢调养,可能会费点时日。」明大夫煞有介事的说道。
「你的意思是?」齐夫人的紧张之情溢于言表。
「齐夫人莫要担忧,现在齐公子最需要的,就是安静养病。」明大夫理理衣袖。「最好是能有个大夫守着,免得有什么突发状况。」
「是、是,那……这个……大夫你能否?」齐夫人满脸祈求地盯着明大夫,一看就知道她希望他能留下来照看她儿子。
「啊,明某正有此意,令公子的病症很是特别,明某也想研究一番。」明大夫高大尚的表示。「明某会照顾齐公子,直到他好了为止,这段时间明某也不收钱,只需让明某温饱就行。」
「这怎么行,我……」
「齐夫人,」明大夫举起一隻手,制止齐夫人将要说下去的话。「明某身为医者,毕生最大的心愿,就是救死扶伤,以及研究新病症,令公子的症状,很可能让明某的医术更上一层楼。」
「哎,」齐夫人搓搓手。「那就这么办吧,我让芹墨在这儿守着。」
「娘,那么晚了,让芹墨休息去吧,我没事的。」齐若空猜测芹墨就是那小廝装扮的人,倘若要跟这位明大夫讲秘密,旁边一定半个人也不留。
「这……哎,好吧,反正芹墨就住在偏房,有什么事便喊一下,他会立刻过来。」齐夫人交代了芹墨几句,又用绣帕擦掉齐若空鼻头上的细汗,才不捨的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