缱绻 第20节

  避子汤她不是没喝过,两年前她便用过,只是这个味道有点点甜,不太像之前喝的。
  谢明鄞望着她的神色,开口解释道:“这方子命医师研配过,不会伤身难受,你莫担心。”
  方才时,她倚在他耳边便闹着不怀孕。
  沐锦书听言轻轻点首,挽了挽耳边的发丝,面庞娇美,继续喝着汤。
  谢明鄞眸色淡淡的,虽然为她清理过,但做的次数有些多了,为了她好,还是喝一碗汤较为妥善。
  谢明鄞自是不舍得让她用寻常的避子药,花重金备至的名贵药材,虽然可能会有一点副作用,但至少不损害她的身子。
  这个副作用便是有些嗜睡,果不其然,沐锦书放完碗后就眉眼蒙上一层困倦了。
  她本就有些身子酸累,起身时双腿无力,又坐回梨花木椅上。
  谢明鄞将沐锦书揽入怀中,抬眸看屋外秋雨霖霖,低语道:“这雨下得大,便不着急回宫了,我会找借口同母后解释的。”
  沐锦书腰肢酸疼,身子只好依靠着谢明鄞,微微仰首回道:“这样可以吗。”
  谢明鄞将她抱起来,往榻帐去,“自然可以,别担心。”
  他不能常入宫,想见她害得借着给母后请安的理由。既然来了王府,自然舍不得这么快让她回去。
  沐锦书轻轻颌首,谢明鄞则将她放入床榻上,盖实被褥,吩咐她好生歇着。
  兴许是过于困倦,沐锦书不再多言语,待兄长离房而去后,她便沉沉睡下了,和兄长在一起着实是有些累人。
  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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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23章 书斋
  沐锦书醒来时,已是下午未时末,屋外秋雨已停,天色有些阴沉。
  榻帐内显得有些昏暗,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宽松的衣口秀肩上滑落,白皙的肌肤上皆是暧昧之色。
  比起早时有了些力气,不过腰肢仍是酸疼得紧。
  静候在幔帐外的侍女听见榻内动静,恭敬询问道:“公主可是醒了。”
  沐锦书微顿,轻应一声,那侍女上前将幔帐缓缓撩起,以金钩挂在榻侧。
  入进榻的光线使得沐锦书眼眸不太适应,便轻揉了揉双眸,待她缓过神来,才看向榻前的侍女。
  王府里的侍女不甚熟悉,沐锦书秀眉低蹙,轻轻将滑落于肩下的衣领拉起来,掩盖春色。
  侍女忙低首退步,低声道:“奴婢秋禾,是楚王殿下命奴婢在旁伺候,公主不必忧心。”
  沐锦书听言才松缓眉目,开口道:“兄长在何处?”
  侍女回道:“殿下尚在书房。”
  沐锦书停顿片刻,不再过多询问,秋禾则将放在一旁桌面上的苏罗衣物端过来,今儿刚命人送过来的。
  沐锦书所穿的衣衫宽松,正是楚王的里衫,而自己的衣物,在昨夜裙摆被他撕坏了。
  想此,她面颊掠过一抹红,送来的衣物,衣饰还挺全的,从肚兜到外衫。
  沐锦书浅扶腰肢下榻,秋禾便心领神会地上来为她更衣,本想让秋禾退下的,奈何自己行径不便,便没有开口。
  尽管不好意思,依旧是背着身子换下衣衫,秋禾为她系着肚兜丝带时,沐锦书不禁倒吸了一口气。
  她低眸瞧了瞧胸前,娇娇软软的,似乎尺寸没挑好,便让秋禾系松一些。
  待衣裳穿整好,沐锦书吃了一点清羹,不久便又有些困倦,不过她没继续歇下去,提步出了流云小院。
  王府装潢典雅,莲池假山,回廊亭台,地界颇为宽广,只是府上仅是一些下人,显得有几分冷清。
  之前兄长回京的庆功宴,她未有出面,楚王府乃新设的府邸,沐锦书便没来过楚王府。
  昨夜下雨,四处皆有潮湿,沐锦书走走停停,腰肢酸累,便没有多去张望。
  书斋亦较为宽敞,设有竹亭,兄长常处军营,房内不仅笔墨纸砚的气息浓郁,还不少古籍书画。
  沐锦书站在书案旁,案上的笔墨未干,而房内却无人,管家说是楚王有要务暂时出去了趟,不久便归。
  沐锦书听言轻轻颌首,便在屏风后的罗汉榻处坐下来,不得不说她看上兄长的书斋了。
  各式笔墨全具,古籍字画,外设莲池,内有暖阁,夏日好乘凉,冬日可赏雪。
  她在书斋里等着等着,便又恹恹欲睡起来,不知为何,特别容易困倦,身子懒散。
  渐渐的,沐锦书卧在榻上小憩起来,直到书房内的交谈声将她扰醒,谈的是一些公务。
  沐锦书枕着纤手,只听屏风外的声响,有兄长的声音,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。
  沐锦书起身下了榻,从画屏外的一角往外瞧,只见谢明鄞正坐在书案前,看着手中的书折,神情肃正。
  而书案的一旁,立着一位身着甲衣的副尉,正禀报着京畿诸事。
  只见兄长略微抬眸时,不经意便与躲在屏风后的她相视,眉梢似有一挑。
  沐锦书微顿,忙将小脸藏回了屏风后,亦不知自己是否打扰到他,轻着步伐回到罗汉榻。
  书案旁的副尉话语未停,谢明鄞目光放回书折上,眸色里带过一抹淡笑,覆于椅柄上的手,指尖轻点。
  待到副尉将公务禀告完,谢明鄞将书折放下,三言两语便让人退下。
  书斋里变得安静下来,沐锦书坐在罗汉榻上,细听着外面动静,步伐声缓缓。
  抬眸时,谢明鄞已行到屏风旁,面容清隽,眸色平和地看着她。
  小憩被扰醒,沐锦书本是还有些惺忪的,见到他人,便消散许多。
  她轻声开口道:“打扰到你了吗。”
  若是叫人见到昭宁公主在此,她只怕给兄长添麻烦了。
  谢明鄞淡然回道:“只是件小事,无妨。”
  言语间,他走到她旁前来,目光轻扫罗汉榻,是有她卧榻过的痕迹。
  谢明鄞略微俯身,高大的身躯靠近她,带着温润沉着的气场,也带着他独有的暗香。
  沐锦书轻轻仰首望着他,只听他温和开口道:“怎么来了书斋。”
  或许是早时的过分亲密,见到他,沐锦书有一点不自在的羞赧,柔声回道:“来找兄长。”
  谢明鄞在她身旁坐下,继续问,“何时醒的。”
  “临近下午时。”
  谢明鄞道:“可有休息好。”
  沐锦书顿了顿,回道:“仍有些睡不醒的感觉。”
  从卧房到书斋,她像是换了个地方睡。
  谢明鄞的手掌娴熟地扶住她的细腰,与她贴近了些,淡然道:“若是乏累那便再多歇歇。”
  沐锦书未察觉他的亲近,只是转而问道:“今儿母后可有来人问我?”
  昨日她没有回宫,留宿在外,想必琼思斋是瞒不住的,母后定会派人来问。
  谢明鄞回道:“昨日晚了些,宴散后便已是宵禁,宫门已关,自然不能回去,母后是知道的。”
  沐锦书听言颌首,侧眸望向窗外,天色将晚,时候不早,是又不便回宫了。
  早晨时实在乏累,便被兄长应付着入榻休息,现在心是有些怕的。
  她道:“那我现在...?”
  谢明鄞神情如常,视线停在她衣口处,肤色如雪,几点梅色,而腰侧的矜带有些松散。
  他将眸色收敛,慢条斯理地道:“兄长在外设府许多,府宴时你也未曾来参观过,若是实在困倦,便再歇两日。”
  话语落下,谢明鄞的手臂一揽,将人往怀中抱,沐锦书因这番动作,不得不用纤手扶住他的肩膀,二人多了几分亲密。
  兄长的靠近总是潜移默化的,不知不觉中,他便顺其自然地搂近不少。
  沐锦书望着他神情淡然的面庞,不免有些害羞,哪有人这般熟门熟路的,于是便娇哼一声。
  谢明鄞则是一笑,低下首,薄唇覆上她衣口里的痕迹,气息烫热,惹得沐锦书指尖一颤,轻声唤他:“兄长......”
  谢明鄞双手扣着她的细腰,拇指轻轻在她小腹处摩挲,多了几分暧昧的情愫。
  沐锦书的身子是敏.感的,况且今早刚做过不久,很容易便心尖酥软,不知所措。
  心念着书斋的门正敞着,沐锦书更为慌乱,好在谢明鄞也仅是将那吻.痕加深,便不再继续下去。
  他温和道:“书儿好好穿衣,莫让旁人见到,现在是兄长的。”
  沐锦书的面颊红扑扑的,谢明鄞便抬手轻捏她的面颊,娇嫩得仿若能掐出水来。
  沐锦书别开他的手,指尖轻掩脸颊,低声回道:“适才在歇息...衣衫才松散了。”
  谢明鄞便替她整理衣襟,指腹有意无意轻抚吻过的位置,衣领掩藏住白皙的胸口。
  沐锦书低眸瞧他的手指,修长分明,不紧不慢地将矜带系好。
  谢明鄞眸色微敛,平和地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他将她扶起身来,开口道:“时候已不早,该用晚膳了。”
  言罢,沐锦书被兄长牵着出书斋,行在回廊间,她心里是紧张的,于是便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。
  这被下人看到多不好,又不是小时候,和哥哥牵手不被人猜忌,在王府亦是一样。
  谢明鄞停下步伐,侧过身来,沐锦书不作言语,就是不愿他搀着牵着。
  谢明鄞神色不改,语态清和道:“哥哥怕你腿上酸软,真不要牵着?”
  沐锦书哽了哽喉,哪里会不知他说的意思,酸软也是兄长害的。
  谢明鄞知她脸皮薄,勾唇淡笑,不再为难她,将脚步放缓与她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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