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当年的事情,错的是我吗

  以前放暑假或者寒假,我从姥姥家回来,坐火车,尽管不是很远,可我习惯火车那种慢悠悠的舒适,每次出现在火车站边上的人都是顾子崧,我父母都没出现过,顶多是他们的司机。
  我那时候以为这样的友情真好啊,可他每次都说自己是顺路,无聊了我才去的,我当时还气鼓鼓的骂他混蛋,顺路就不要去了,他只笑笑不吭声,脾气的冲我瞪眼。
  只是很多年后,换我来接他,也是第一次,才明白这份等待是什么感觉。
  惊喜,高兴,兴奋,多日的思念总算能在一刻得到了释放,好像这是天底下最快乐第一件事了。
  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件很不合适的风衣,走过来,香皂的味道也盖住了我的呼吸。
  我笑着问,“特意洗了澡过来的吗?”
  他说,“是啊,怕你嫌弃我,怎么样,这衣服也不错吧?”
  我扯了一下把,“你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  他还是痞气的笑的一脸陶醉,亲我脸颊,想了想,又亲了我额头,跟着说,“回去吧,我好累,洗了澡现在反倒困了。”
  我早准备好了,我说,“你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,我买了新衣服给你,回去后洗澡了就睡觉,我做好了饭再叫你,晚上大概九点钟的样子再去我家,姥爷还在我家呢。”
  他笑起来,问我,“那老头子没烦着你父母吧?”
  我摇头,“我爸爸说挺喜欢那老头儿,可我不敢回去了。”
  一回去姥爷就开始问我与顾子崧什么时候复婚,我起初还能搪塞,我爸爸也帮我说说话,这次回去不知道怎么了,我爸爸也催着我问什么时候打算复婚,问我一头雾水,不知道姥爷给他吃了什么迷药,叫我妈妈那个老顽固一瞬金就改变了想法。
  我很是感慨的告诉他,“姥爷真有一套。”
  顾子崧哈哈大笑。得逞的样子,瞧着实在叫人生气。
  我狠狠掐他,“别笑了,知道你计划好的,叫姥爷过来但说客,想叫我跟你早点复婚,可我真的没想好,我们再等一等,行吗?再说了,你现在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,陆苏苏那边还老给我添堵,我可不想现在复婚,至少等一切处理好了再考虑。”
  顾子崧满口答应,可看他那个样子,也不是真的要答应。
  反正复婚不能这么草率,被婚姻束缚住了,总叫我不安心。
  晚上,我们买了许多很多东西回去,他也从当地买了一些特产,百分十八十都是给我父母的,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好几层。
  我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吃吃喝喝,听三个老人说闲话,有点心不在焉。
  赵子松到底如何了,到现在都没有消息,我是真的很担心。
  一想到这个市内一把手的儿子在陆苏苏的手上,顾松海就是利用这件事针对顾子崧,怎么想都觉得脊背发凉。
  我们都有敌人,可我敌人现在就是个已经稀烂的垃圾了,江临那个贱人我已经不在乎,并且他从始至终都没能斗得过我,可顾子崧不一样啊,他的敌人很强大,强大到叫我真的很心慌。
  吃饭后,酒足饭饱已经很晚,我想送顾子崧早点回去休息,我爸爸说,“留下吧,家里房间够了。”
  顾子崧呵呵的笑,看着我,一脸兴奋。
  我没拒绝,帮忙收拾了碗筷,几个人也都准备去睡了,姥爷突然问我,“你们不睡在一起吗?”
  咔!
  我是真的听到了自己脸红的声音,咔咔的像裂开的冰块。
  顾子崧哈哈大笑,跟姥爷说,“姥爷,我们不睡一起,我自己睡,还能舒服点,我真的很累了。”
  话里有话,我脸更红。
  好在我爸妈早去了房间没听到这番话,不然不知道什么样子。
  姥爷有些失落,使劲吸气,“年轻人这么不急的吗,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猴急的很,不然也不会一口气生了三四个,要不是你姥姥身体不好,她还要生,我说她是个繁殖狂,她还骂我是个傻逼,不过那时候年轻,哪里知道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呢,早知道不生就是了,生出来一堆没用的子女,现在操心的很呢,只有后你妈妈一个好女儿,可是走的早。”
  话题一转,就叫人心生难过了,我们僵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成了无奈。
  顾子崧打断姥爷的话,“姥爷,你喝醉了,我送你回房间吧?”
  姥爷一点头,呵呵的干笑,“瞳瞳,别怪,我老了,喜欢唠叨,但是看你们这么好,我是真着急,干净八十二赶了,复婚就好了,是吧?一家人怎么都好说,钱财房子车子我给你买。”
  我是拒绝不是,不拒绝也不是。
  顾子崧呵呵拉着他快走,徒留我一人在饭厅的门口愣神。
  复婚啊……
  我不想!
  顾子崧回来,看我一眼,撸起袖子说,“我来洗吧,你继续发呆。”
  我说,“顾子崧,你觉得婚姻真的那么好吗?”
  他洗了一个盘子擦好放在架子上,转身看我一眼,跟着才说,“你觉得不好是因为还在记恨我之前骗你,其实婚姻就是婚姻,有好有坏,不过都说婚姻利于男性,那是因为很多女人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跟地位,在家庭里面过多不如意才会如此说,如果男人也参与到了家庭的劳作,教育孩子,还有别的事情,夫妻两人共同承担,或者,我身为男人,主动承担一切,那你说结婚时利于女人还是男人?”
  这话说的该是对的吧,可我一想到结婚就不安。
  我说,“那你为什么之前骗我呢?”
  他笑起来,跟着有几分愧疚的告诉我,“还不是一时间脑子热了?并且当时真的很需要婚姻,正好你是我喜欢的,我想不择手段了也没错,的确是我做错了。所以,以后我都听你的,不要听老人的话,我们走自己的就好。”
  我点头,依靠在他后背上,他洗碗,我就捣乱,他说笑,我还捣乱。
  到了深夜,我们才拖拖拉拉的收拾好厨房出来。
  他打了个哈欠,指了指楼上我的房间说,“上去吧,我不送你上去了,我实在太累了,你在我身边睡我肯定不老实。”
  我噗的笑起来,狠狠捏他,“没正经,我没想打搅你睡觉,主要你别半夜跑上去就好,那你早点睡,明天别起来那么早。”
  他点头,目送我上楼。
  我听到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,才锁了自己的房门。
  闭上眼,这一夜,无梦。
  早起,太阳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,我盯着白光笑起来,翻身,惊的做起来。
  顾子崧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的?
  可短瞬间的惊愕,我又委身从他手臂下钻进他怀里,像只讨好的小猫。
  他眼睛撬开一条缝隙,抱我紧了紧,声音沙哑对我说,“楼下窗子关不上,不知道怎么坏了,好冷,我又找不到被子,但是我能找到你房门钥匙,就进来了,你睡的跟猪一样,我叫你都不知道。”
  我笑起来,难怪我一夜无梦呢,原来身边有了他。
  互相抱着又睡了会儿,晨起,总有些小家伙是不老实的。
  他动手又动脚,我笑着躲开,欲拒还迎,他正要深入。
  房门被姥爷敲响了,“年轻人肾好也好悠着点,吃饭了再睡,我们三个老东西出去给你们空间折腾。”
  我吐了吐舌头,“是不是我们声音太大了。”
  顾子崧笑,低头又亲我一下,“不是,是姥爷故意的,他要走了。”
  我惊叫,“这就走了吗?为什么不多住几天啊?”
  他起来,递给我衣服,自己也从地上把衣服提起来找方向,边穿边说,“恩,该回去了,白家事情多,之间我家祖宅不是一直想争吗,只是没撕破脸,现在我姥爷要变卖,他们要打官司,我姥爷来这边也是找律师,我给着了个律师团队,他带回去打官司。”
  白家……
  我说,“白金虎呢,是不是他那边动手了?知道了我们在查他们的事情,所以想给我们施加压力啊?”
  顾子崧没说话,但是我知道我说对了。
  我说,“那我们不能看着姥爷被欺负啊,你总要想点别的办法,打官司劳民伤财的,最后不知道扯皮到什么时候去。”
  他想了会儿,重新坐在床边上,轻轻捏我鼻子,笑眯眯的告诉我,“房子是我的名字,谁都动不了,姥爷说要买房子也是个幌子,懂了?”
  啊,所以不是白金虎给我们压力,是顾子崧想给白家一个提醒,顺便给个空子,除掉他们?
  我擦!
  我突然觉得顾子崧的思维缜密的令人害怕呢。
  “顾子崧,你说,如果有一天我们闹掰了,那你会不会也这么对付我?我可是举双手双脚投降,我可没有你那么聪明。”
  他呵呵的笑,又亲我一下,宠溺的满脸无奈,“我哪里舍得,你想要什么都给你,反正我的都是你的,你的也都是你的,我不抢,穿衣服走吧,我们去送送姥爷。”
  姥爷已经七十八岁了,看起来像个六十出头的人,身体硬朗,说话也条理清晰,更主要,他的许多荤段子,可真是不分任何时候的都会讲出来,说的人都没办法接话茬。
  送走了那么一个奇怪的老人家,反倒觉得家里空荡荡的,爸爸也有些惆怅的说,“没了个人陪我,反倒没意思了。顾子,回去陪我喝酒?”
  顾子崧自然愿意,可一通电话,不得不把我们从暂时的家庭温暖拉回冰冷的战场。
  顾松海突然说要宣布重归顾氏集团,并且开始重新分配顾氏集团股东掌权,本定在十一月的股东大会九次搁浅,现在顾家人不同意重新重整,面临着再一次被拆分的危险。
  而这里面最吃亏的自然是顾子崧。
  他手里握着的股份不少,可他到底不是顾家人,顾松海要利用这个事实,将顾子崧赶出顾家,逐出顾氏集团。
  不想,此消息一出,迅速扩散,飞一样落在了大街小巷,一时之间,顾家的事情又一次占据了各大头条,连续七天,都是顾家的报道。
  其中最伤害的就是顾子崧的身份猜想,以前还是小报社的暗中报道,现在有人大张旗鼓的开始分析了当年顾子崧母亲的事情,哪怕是简单的叙述,当年的事情又有多少人能清楚,这对顾子崧跟他死去的妈妈来说,是个莫大的伤害。
  几天后的一个雪夜的晚上,顾子崧才陪客户回来,喝了不少的酒,看起来心情不好,坐下来,酒劲也上来了,愤懑的拽着自己的领带,声音苦涩,有些委屈,“当年的事情,错的是我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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