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博弈中的智者。

  回去的路上沉度一直在接电话。
  他的德语十分流利,不知谈到什么,眼睛如风亦如锋,像极了博弈中的智者,运筹帷幄且胸有成竹。
  车里弥漫着酒精和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,车窗开了一条缝,风被狭窄的间隙割成丝丝缕缕,在外面呼呼地响。
  寒凉的空气令人清醒,困意被浇灭,干脆倚在玻璃上看风景。
  但奈何夜色下的风景总是逝去得太快,疾驰中只留光影,甚至分辨不出高楼轮廓霓虹的颜色,路人的神情,也不知道他们正沉浸在誓死捍卫不愿戳破的无忧里,还是甚至不愿意挂上一个笑容。
  “我那有几个新产品还没确定代言人,嫂子要不要考虑?”刚才席间,徐长卿如是说。
  徐氏是做实业的,规模不比丝蔻小。
  只是依赖于沉度或者依赖于沉度的朋友又有什么不同,所以姜孜拒绝了。
  现在想想,确实有点矫情。
  但不知道为什么,好像就是跨不过这道坎。
  “你别误会,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。”姜孜摆摆手,怕徐长卿误会她是因为之前他讨论姜志国的事才拒绝,所以安慰道:“只是想自己试一试。”
  徐长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。
  后来又聊了些关于职场上的事。
  纪清延徐长卿和李谦也都是高位者,自然见过的更多。
  关于潜规则,关于不公,关于职场上最肮脏的各种手段。
  关于那些凭借自己内心的龌龊冲破了道德观念的束缚的人,是怎样利用肮脏,把道貌岸然和虚誉欺人表现的淋漓尽致的。
  在他们的描述下,姜孜想象着一张张扭曲的从她面前鱼贯而过。
  那些发难者的面孔被自私的欲望扭曲,他们尖嘴猴腮,他们低级邪恶,他们不像人类倒像动物。
  但也是因为听完了这些,姜孜才真正深刻的理解了沉度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。
  他说:商场如战场,而在战场上,应该心先至,剑随之。
  也就是说,想要驾驭手中的剑,必须将自己的心智磨练到可以驾驭,有能力驾驭,而不是凭一腔孤勇去硬闯的境界。
  所以对姜孜来说,当下应该先明确的是能够抓住什么,可以牺牲什么,这样才会在关键时期来临时杀伐果断。
  沉度挂下电话时姜孜正在咀嚼“有成全必有牺牲”这几个字。
  见她出神,他抬起手臂揽着她的肩膀。
  靠近时带着潮湿的烟草气,姜孜转过头偷看他的侧脸。
  还好,沉度的怀抱之于她就是这世上最温暖最强大的避风港,可以化解她所有的疲惫或不安。
  她愿跨越千里永远沉溺。
  *
  回到雍江,姜孜赖在沉度身上不肯下来。
  沉度不得不停止所有动作坐在沙发上,无奈地看着怀里的……长手长脚。
  带有攻击性的皮相,艳丽懒绻。
  “想要了?”他贴着她的耳朵,沙哑的嗓音在耳边的空气中振动,滚烫的鼻息撞进耳朵。
  “没有,就想抱抱。”姜孜把头埋的更深,轻掐他的腰肉,“沉度,你说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?”
  沉度眼瞳微缩,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,这问题让他心头一跳:“为什么不能?”
  “是啊,能的。”没等他说完,姜孜起身跨坐在他身上,紧紧环着他的肩膀,将脸埋在他颈侧。
  沉度张了张嘴,却没说立即说出什么。
  而是沉默片刻,右手抚在她后背,让她贴的更近一些,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  姜孜摇摇头:“没怎么,就是觉得你太好了。”你明明是高高在上被众人瞻仰的上位者,有咄咄逼人的能力和资格,却还是愿意向我妥协。
  只是把一件事情想通的过程总有些痛苦,最近我常常忆起从前,想起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那般不堪该有多好,又或者我们从始至终都是金钱交易的关系该有多好。
  我很矛盾,我想从你这得到很多很多爱,我也想离开,想带着我带给你的无奈和妥协离开。
  但我做不到,就像你不会放过我一样,我亦不会放过你。
  “真的没怎么,就是喝多了多愁善感。”看沉度的神情冷下来,姜孜试图安抚。说完又蹭了蹭他的耳朵,补充道:“我爱你,永远爱你。”
  他被她少有的软糯模样逗笑,轻咳一声掩饰。
  细微的神情没能逃脱姜孜的眼睛,嗔道:“笑什么?受宠若惊?”
  他摇头叹气,“姜孜。”
  “嗯?”
  “你穿上鞋有一米八。”
  “………”
  许是酒精让人迟钝,姜孜眨眨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。
  行了闭嘴吧我不配撒娇!
  沉总去找个动画片里跑出来的瘦幼嗲精抚慰心灵吧!
  姜孜腾的从他怀里站起来,本想踢脚走人。
  结果又觉得太便宜他了。
  画风突然一转。
  拉开距离缓缓褪下衣裙,然后一步一旋,故意扭腰前行。
  蜿蜒的体态,酒红色的蕾丝内衣,前扣,手指轻轻一推,扣子解开,两团奶轻快地弹出来。
  …………
  跟着弹起来的,还有沉度裤子里那根。
  原本是想快步跑进卫生间反锁门的,要不怎么能叫惩罚呢。
  可到底不及他眼疾手快,几乎是下一秒,他就略带粗暴地拉住她,直接含着耳垂舔舐,欲望横流的声音仿佛来自极乐:“别跑了,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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