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春光 第40节

  看见方定,胡庶妃顿时脸色就变了,笑逐颜开,“方大人,可是殿下召我?”
  方定这个时候来,一定是殿下想要召幸她。
  方定瞧见她这个模样,在心里嗤笑一声,不冷不热道:“属下奉殿下口谕,翠玉院婢女曼云,冲撞了云庶妃之名,特赐名为芍颜。”
  芍颜,少言,这是要胡庶妃少说话的意思,相信她能明白。
  胡庶妃闻言脸色骤变,不敢相信云氏竟真的敢去告状,那个贱人!
  “我要见殿下,殿下不能听信一面之词。”胡庶妃疾行几步,想拽方定。
  方定连忙后退,冷着声道:“殿下有令,胡庶妃禁足一月,静思己过。”
  看着胡庶妃惨白的脸,方定摇了摇头转身就走,殿下对后院姬妾向来仁厚,这还是头一次发这样大的脾气,也只能怪胡庶妃太闹腾了。
  胡庶妃看着方定离开,胸口起伏,急速喘息,还没来得及张口,两眼翻白,身子一软,晕了过去。
  第46章【第一更】求他
  裴烬踏入芳菲苑时发觉院子里很安静,也不见云莺的人影,莫不是还在思顺院?
  正想着呢,就听见后院传来她清脆的笑声,裴烬扬了扬眉,何事能让她如此喜悦。
  裴烬吩咐杨福将账簿放下,抬脚去了后院,才过了月亮门,就看见一大一小在和白鹤戏水,白鹤煽动翅膀把水珠溅在两人身上,裴瑜站在云莺身前往白鹤身上洒水。
  “呀,鞋子湿了,快走远点。”
  云莺忙把裴瑜往后拉,两人原先只是想来喂白鹤,却不想白鹤把水珠洒到了他们脸上,裴瑜便往白鹤身上洒水,白鹤似乎和他玩一样,继续煽动翅膀,水珠都洒在两人身上了。
  “不怕,我保护你。”裴瑜像个小大人一样,站在云莺跟前,还张着手臂挥赶白鹤。
  白鹤叫了几声,低头把旁边的小鱼夹起,然后扭头就跑,也不和两人玩了。
  “哈哈,看来它只是饿了,你的衣裳湿了,快回去换一身,莫要生病了。”云莺牵起裴瑜的手,笑容正好,抬起头就看见了倚靠在月亮门上的裴烬,立时脚步停住了,笑容也逐渐散去,有些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尖。
  她现在下这副样子,着实有些失礼,被殿下瞧见似乎不太好。
  裴瑜也看见了裴烬,连忙低下了头,面上忐忑不安,他还记得云莺说得经过父王的同意他才能来芳菲苑住,若是父王不喜欢他的话,那父王就不会答应,所以他现在很害怕惹恼父王。
  裴烬懒懒的靠在月亮门上,双眸深邃的望着两人,有那么一瞬间,仿佛瞧见了他的孩子和莺莺相处的样子,对别人的孩子都这样好,日后莺莺一定会是一位很好的娘亲。
  裴烬那副模样,就是要等云莺送上门,她自然不能再装死,只得牵着裴瑜过去,屈了屈膝,“殿下。”
  “父王。”裴瑜弱弱的喊了一声。
  裴烬勾了勾唇角,望着两人,调侃道:“玩尽兴了?”
  “莺莺失礼了,殿下莫怪,殿下一定饿了吧,我这便去让人传膳。”
  “他呢?”裴烬点了点下巴,示意裴瑜。
  云莺看了裴瑜一眼,她还有事要和殿下说,裴瑜在这不合适,弯腰蹲了下来,“小瑜,我让人送你回思顺院,明日再来玩可好?”
  裴瑜不大想离开,好不容易看见父王了,不过他答应了云莺会听话,因此点了点头,由着月影送他回思顺院。
  “殿下,我们去用晚膳吧。”云莺面颊有些热,被殿下瞧见她和裴瑜欺负几只白鹤,有点羞耻。
  “你不换一身衣裳,绣鞋都湿了。”裴烬低头望着她足上穿的那双海棠花纹蜀锦绣鞋,眸色深了深。
  云莺低头看了眼,不仅绣鞋湿了,连裙摆也湿了,的确不合适,“请殿下稍等,莺莺先去更衣。”
  正好换一件更美的衣裳,毕竟今晚可是有求于殿下。
  就在云莺与裴烬擦肩时,裴烬却拽住了她的胳膊,在云莺还不曾反应过来,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。
  “殿下!”云莺惊呼一声,花容失色,猝不及防,她没有丝毫准备,将她吓得不轻。
  裴烬将她稳稳当当的抱起,他忽然来这下,倒还好意思嫌弃起了云莺,“嘘,吵着本王耳朵了。”
  云莺皱着眉头,委屈的看着他,“殿下总是吓唬莺莺。”
  谁好端端走着忽然被抱了起来不怕。
  裴烬嘴角勾着笑意,大步离开后院走向了寝屋,“有本王在,你有何可怕?”
  他在身旁,还能摔了她不成。
  云莺瞧见他的笑意,便伸手圈住裴烬的脖颈,也笑嘻嘻的恭维,“是是是,殿下英明神武,有殿下在,莺莺什么都不怕。”
  裴烬睇了一眼她的笑容,嗤笑一声,“你这话说的也忒假了,对着本王阳奉阴违,该当何罪?”
  云莺从他舒展的眉峰便看得出来殿下心情甚好,晓得他在开玩笑,因此也不害怕,她的胳膊微微使力,靠近了殿下,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,“莺莺向殿下赔罪。”
  方才便亲过了,如今再亲,似乎一点也不难。
  只要秦王心情好,云莺便不怕他。
  最怕他皱着眉头冷着脸的模样,她才会惴惴不安。
  裴烬挑了挑唇瓣,嘴角翘的越发明显,莺莺的确长进了不少,不似从前,每每瞧见她便似个鹌鹑,怯生生的眼神里流露的皆是恐惧,生怕他会吃了她。
  抱着人进了寝屋,将人放在窗边的美人榻上,顺手将支摘窗放下。
  云莺听到窗户被放下时连忙回头瞧了一眼,心中警铃大作,委婉的撒娇道:“殿下,一会得用晚膳了,莺莺饿了。”
  她是真饿了,整个下午也算是忙碌,可不能腹中空空便做那事,她会吃不消的。
  “本王何曾说过不让莺莺用晚膳,你瞧瞧你又想到哪去了,换衣裳不得放下窗户?”说着裴烬凑近她,在她耳边低笑道:“还是说莺莺想要了?若是如此,本王倒也能晚一个时辰再用晚膳。”
  云莺的脸瞬间涨红,她又被殿下调戏了,她连忙伸手推秦王,“没有,莺莺什么都没想。”
  “是嘛,莺莺说没有那便没有。”裴烬放下她去衣橱前找干净的衣裳,挑了件银纹绣百蝶对襟襦裙,上头绣着各式各样的彩蝶,随着步子迈动,仿若群蝶戏舞,飘飘欲仙。
  又拿了双飞鸟描花纹绣鞋,掀起自己的衣摆,蹲到了云莺跟前。
  云莺不安的缩了缩玉足,“殿下不可,莺莺自个来。”
  哪有让秦王为她穿鞋的道理,她可不敢如此放肆。
  裴烬握住她的脚踝,“莺莺身上,还有哪处是本王没碰过的,有何不可。”
  在他看来,云莺从上到下,都是他的所有,更何况玉足小巧玲珑,可爱的紧。
  云莺的手撑在榻上,紧紧地攥成拳头,感受着脚踝上的温热,女子的双足向来是私密之处,若是被人瞧了玉足,便有污清白。
  曾有女子偶然被男子瞧见了双足,男子并未向她提亲,而后女子在流言蜚语中自缢而亡,这足以说明双足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。
  虽说她与殿下已有名分,倒不存在污清白这样的事,但被殿下捧着双足,犹有些羞涩。
  裴烬将她的玉足褪去鞋袜,放在他膝上,双足白皙如玉,趾甲被修剪的光滑圆润,粉粉嫩嫩,许是因为紧张微微蜷缩着,小巧可爱。
  裴烬用手比了比,似乎还不如他的掌心大,“怎会如此小?”
  云莺心口扑通扑通的跳,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,足心被秦王的手掌托着,有些痒,似被蚂蚁爬过,她的指尖紧紧地掐在掌心,有一丝丝疼痛,让她清醒,免得下意识的收回双足,听到秦王这样问,她只能垂下氤氲的双眸,“莺莺不知。”
  双足不都是如此嘛,虽说她从未见过旁人的,隐约间瞧见殿下的,似乎是比她大上不少,可殿下是男子,与她不同。
  “怪不得弱不禁风的模样,双足这样小,哪能承受得住。”裴烬的指腹摩挲着足尖,显然偏爱这双嫩生生的玉足,如同剥了壳的春笋,嫩的令人想咬一口尝尝味道。
  莺莺的耳垂、细腰、玉足,都令他垂涎沉迷。
  炽热的触感一点点侵蚀着云莺的双足,她终于不胜羞怯,一双桃花眸含上水雾,似蝴蝶翅膀的长睫颤了颤,挂上了泪珠,娇羞可怜,绯唇翕动:“殿下,莺莺痒……”
  裴烬抿了抿薄唇,不紧不慢的为她穿上鞋袜,“莺莺怎的哪哪都痒?”
  昨夜摩挲着她的腰肢时也是念叨着痒。
  “殿下总是戏弄莺莺。”足心与腰间软肉本就是碰不得的地方,一碰身子就软了,心口就颤了,怎能不痒。
  裴烬笑了笑,放下她的双足,“本王这是疼爱莺莺,别人想求本王还不给,莺莺该高兴些才是。”
  云莺的玉足终于落地,她也逐渐松开了攥紧的手,只是双足有些软,站不住,她不敢起身,怕在秦王跟前丢脸,又被他戏谑一番。
  她攀着秦王的衣袖,糯糯道:“莺莺甚为心悦。”
  自从两人回京,秦王已一连来了芳菲苑三日,一腔心思皆在她身上,如何能不喜悦,只是喜悦与羞怯是两回事。
  “莺莺心悦,本王便心悦。”说着裴烬的手伸到云莺跟前为她解开系带,“本王为莺莺更衣。”
  云莺白嫩的指尖攥着裴烬的衣袖,倒也没拦,换外衣罢了,里头还穿了中衣,便只柔柔的道谢,“谢殿下。”
  换衣裳时倒快了许多,不再磨蹭,今日裴烬不曾打算再要她,虽他也恼母妃与太医皆让他节制些,可为了莺莺的身子着想,他倒也是要听的,身子好了,莺莺才能永远陪着他。
  换好衣裳出来时,晚膳已在膳厅摆好,云莺红着脸为秦王布膳,说来也是,自从入了芳菲苑,云莺连胭脂都省了,一遇到殿下,脸总是烧着了一般。
  用膳时,膳桌上颇为安静,食不言寝不语,秦王不先开口,云莺便不会主动在此时挑起话头。
  “你与裴瑜何时这般交好了?”秦王打破寂静。
  他知道裴瑜性子乖戾,谁都不亲近,难以管教。
  云莺放下玉著,擦了擦唇角,将午后之事说了,最后道:“殿下,莺莺觉着与小公子颇为投缘,不知可否让他住到芳菲苑?”
  裴烬抬了抬眼,“投缘?”
  呵,她这个鹌鹑一般的性子,和那个狼崽子的裴瑜能投缘?
  云莺点了点头。
  裴烬瞧她那忐忑的模样,忽然来了兴致,双眸染上一丝促狭的笑意,“莺莺若是能求求本王,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  第47章【第二更】以唇侍膳……
  “莺莺求殿下。”不就是求秦王,她求的还少吗,张嘴便来的事。
  但显然,秦王的求并非口头的求,更多的是行动上的求。
  “莺莺的求没有半点诚意。”裴烬坐在圈椅上往后靠,表情闲适,仿佛是在于云莺说,本王做好准备了,快来求本王。
  云莺低眸,殿下这话已算是明示了,她软着声调,“待晚膳之后莺莺再求殿下可好?”
  总不能在膳厅就……
  “不好。”裴烬揶揄道:“莺莺又想到哪儿去了?难不成本王就是如此急色之人,莺莺总把本王往床榻上想,这可不好。”
  莺莺低着头,这真不怪她乱想,而是云莺现下所有都是秦王所赐,除了这身皮肉,似乎也没其他能求得了殿下的了。
  且殿下本就是急色之人,这才两日,便让云莺害怕起了床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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