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6章 奔丧

  康康也把黑溜溜的头一仰,两眼一眯,那小模样跟木头一模一样。他义正辞严的说:“什么叫威胁啊,这叫交换,你想听我在幼儿园的表现,就得让我飞一阵子,不然,我不告诉你,我跟我妈妈说去,不让你听。”
  说着就往厨房跑。
  三妹呵呵笑着走出了厨房,弯腰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,挑战的看看木头说:“我儿子说的没错啊,想听就交换,不然我娘俩去屋里说,你不许听。”
  木头忙做出屈服的可怜模样说:“好好好,我从了,我从了。”
  说罢弯腰抱起儿子,两手把他举在头顶,嘴里“呜呜”着脚下生风的在院子里飞跑起来。院子里笑成一片。
  忽然,三妹的脸僵了,眼睛也直了——她看到她院门口站着两个黑衣墨镜的彪形大汉。
  “张总我们可找到你了。”门口那两个黑衣墨镜对着木头叫。
  三妹本能的靠近丈夫,从他手里接过儿子,懵懵看着那两人。
  木头此刻面对这两个黑衣人面露瞬间的诧异,紧接着眼中现出紧张,他低沉的问:“我父亲怎么了?”
  三妹听他这么一问,认定这两个人是小叔子那边派来的。公公前些日子就身体不好,她催了木头几次要去张曦那里探望公公一直还没去。此刻心里一咯噔,公公难道……
  这时那两个人急切的说:“张总,不好意思打扰您跟夫人了,张老爷子去世了。”
  “爸爸……”三妹失口叫出。
  木头眸色一沉,眼圈登时红了,但他随即控制住情绪,低声问:“什么时候?”
  那两个人一齐说:“昨天夜里。曦总命我们今天一早就赶过来通知您了了。请您务必尽快回去处理后事。”
  他说的后事不仅仅是出殡发丧,主要还是处理遗产问题。
  张横虽然早就立好遗嘱了,但是要到他去世以后才成立。
  木头虽然因从小没有得到张横的父爱,也怀恨他对母亲的造成的伤害,虽然张横竭力弥补,但是他对父亲还不能释然。父子之间关系还不是很融洽。
  此刻听到他忽然去世,木头心重重的一坠,他发现自己居然早就不恨他了。
  他低低的问:“他什么病?”
  那两个人互看了一眼,低头说:“老爷子是肺病去世的,他年轻时没少劳累,落下了病根。”
  木头想起父亲当年创业的艰辛,心如刀绞了一下。
  那俩人说:“风总,咱回去再说吧,老爷子的遗体摆在灵堂,专等您回去举行葬礼。”
  三妹也是心痛不已,尤其看到丈夫这样子很是心疼,又不敢乱说话,只有紧紧攥住他的胳膊试图安慰他。
  “好,我收拾一下,这跟你们回去。”他僵冷的说了一句。
  然后拉着三妹说:“咱们回屋。”
  他把屋门一关,握紧妻子的小手说:“三妹,咱爸去世了,咱们是长子长媳,得跟我马上回去奔丧。”
  三妹点点头,轻轻的说:“木头,既然咱们的爸爸不在了,咱们理应一起回去奔丧。”
  又看看儿子轻声问:“康康怎么办,他是张家唯一的孙子,带他去吗?”
  木头却迟疑一下,摇头低声说:“他还小,路途又这么遥远,就不让他去了,让他跟张姐在家吧。”
  然后哄哄儿子,又看着三妹问:“三妹,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天天跟孩子视频,我实在不得以才将你跟孩子分开的。”
  三妹笑笑柔声说:“有什么不放心的,康康这么大了,跟着张姐不会闹的,男孩子嘛,也不能太让他粘着我。别说他不粘我,就是粘我我也必须跟你一起去奔丧,这是我这个当媳妇理所应当做的。”
  木头感激的低头在她那张粉脸上吻了一下,脸上闪过一丝犹豫,然后柔声嘱咐她说:“到了那里你全部听我的,无论发生什么事,看到什么人,听到什么话,你都不要多心更不要多问,你记住,你是我的妻子,我只爱你。”
  三妹听了这话心里一紧,不明白木头干嘛说出这句话,但是她还是眼睛盯着他,乖乖的点了点头,把疑惑压在了心里。
  为人妇人母的三妹此刻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姑娘时的尖刻和泼辣,爱情的滋润,婚姻的甜蜜,把三妹这个辣妹滋养成了一个端庄美丽又温柔乖巧的少妇。
  木头让三妹简单收拾一下行李,就要匆匆离家的时候,三妹却不舍的看一眼厨房,小心的问:“鸡汤还喝吗……”
  木头看着妻子宠溺的一笑,轻轻的说:“反正人已经不在了,我们当然不能饿着肚子了,咱出来吃饭。”
  木头跟三妹都保持着农村人朴实的风格:好客重客。
  虽然这两名黑衣人是张家的下属的,但是来了就是客,三妹跟木头就热情周到的招呼他们一起吃晚饭。
  吃了晚饭,三妹嘱咐了张姐,又哄好了儿子,木头又打电话让公司派两名保安过来看家护院,最后四人上了一辆豪车飞驰出这个开满月季花,长满庄稼,美丽如画的家。
  夜已经深了,车子还在高速飞驰,三妹看看黑漆漆的车窗外小声问木头:“木头,小曦家有多远呢,我们跑了这么久了,怎么还不到啊?”
  木头温柔的看她一眼,把她的脑袋往他肩上一摁说:“睡吧,等你睡醒了就到了。”
  三妹在木头温暖的肩膀上睡去了,他等她睡熟了,就把她轻轻抱起横放在他的腿上,又拿了件衣服给她盖上。
  她睡熟了,听不到后面木头跟前面两个黑衣人的对话了。
  一个黑衣人在副驾驶上小心的扭头木头问:“风总,夫人知道那边的情况吗?”
  木头脸色凝重的看不出任何表情,他把怀里的人儿身子一紧说:“她不知道,我也不想她知道,没必要。你们懂的。”
  那个副驾驶上的黑衣人忙恭敬的点头说是。
  另一个开车的黑衣人踌躇一下说:“夫人——就是那个农村姑娘吗?”
  木头脸一板,凌厉的说:“对,她就是一个农家女,我只爱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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