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1章 觉得我是个笑话吧

  于是,那一年,我一狠心跟一个朋友去了南方打工,南方工资比咱们北方是高太多了。但是,我在南方干的很辛苦,主要是-……想她。可是,她每次来信都是催着我要钱,虽然我每次发了工资只留几个必须的零用钱,其余全部寄给家里。
  那时候,我还不知道我寄到家的钱全部都到了她手里,我以为是全家都花。
  终于放了几天假,我激动不已的回到了家。看到她又恢复在学校时候的光鲜亮丽了,穿着时髦,丰腴水嫩,刚生了孩子那几个月憔悴的模样一扫而光。
  我当然很高兴,两眼从进门就黏在她脸上,恨不得当着全家人的面就把她抱到屋里……可是,我妈却把我喊到了僻静处,说我这个媳妇他们管不了了,让我把她带在身边吧,走的时候带着一起去南方打工。
  后来我才知道我妈说的够含蓄了,她这几个月在家除了打扮不干农活就算了,也不帮着我父亲抓药,还整天打扮好了就出门去了,半夜才回来。村里人风言风语的,说她跟乡里的谁谁谁不干不净……”
  林盈盈何尝不了解柳明月。她就低声说:“其实,你就该一步不离她左右,说难听点,她就是个生性的水性杨花的人。”
  张占敏自嘲:“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呀,情人眼里出西施,我觉得我能令她改掉以前的毛病,只要我好好爱她,她会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的。”
  林盈盈想起自己前世跟孙鹏飞的日子,苦涩的说:“我理解,爱情就是这么盲目。然后呢,你听你妈的话了吗?”
  张占敏就说:“其实,妈不让我带她走我也准备带她走了。我一开始是不知道情况自己先去南方探探路,发觉咱们这些有文凭的到了南方机会还是很多的,我何尝不想跟她长相厮守呢。我就爽利的答应了妈,但是我还责怪妈听人家挑拨,说我媳妇不是那人,是咱们这些人看不惯她打扮这么漂亮故意朝她泼脏水。”
  林盈盈不由说:“真是好丈夫。”
  张占敏脸一沉,低声说:“我是为了她把我父母的心伤的不轻,还有我姐姐好心被我当了驴肝肺,我姐姐悄悄给我说,她亲眼看见她跟乡里那个书记出入旅馆。我都不信,还厉声呵斥我姐胡说,还声明,她要是再辱没我媳妇的名声,我就跟她急。
  然后,我姐就不理我了。再然后我就带着她离家去了南方。当时我是这么想的,早点让她再怀上孩子她就彻底收了玩心,反正我工资也不低了,养活她娘俩没问题。
  谁知道,到了南方,她找了一个商店站柜台的工作,很快就又跟别人好上了,晚上深夜不归。也是我的纵容,令她有一次一夜未归。
  我忍无可忍,找到她上班的商店,她却也没来商店上班。我伤心的躲到厕所里哭。
  等她回了家,我安静的跟她说,我们回家。
  她当然不愿意回,我第一次对她用了强,把她硬塞到了火车里。
  在火车上,我想了很多,她一次次的出轨不就是嫌弃我家穷,我没本事吗。我不能再这么打工了,我得想办法挣钱。
  想来想去,我只有把我家传的本事拾起来,然后再去学西医,预备学成之后自己开一家中西医结合门诊,当然,在城里开,我要挣钱,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我。
  我去外地学医期间,自然又把她放在了家里,跟我父母一起生活。没几天,她又故态复萌,跟人到处去鬼混。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,哪受得了这个啊!我父亲气愤的拍电报让我回家。
  我到了家,他们气的说不出话,我妈哭的可怜极了,说我这个媳妇必须得管教,他们丢不起这个人。
  我不是木头人,她这样我心里能不如火烧般疼吗,我只是忍着罢了。听了我父母的话,我不能忍了,我是时候该给她点教训了,让她不要再无法无天了。
  可是,不等我对她兴师问罪,她率先开口说,她要跟我离婚,说我父母冤枉她,不把她当儿媳,跟外人一起对她造谣,挤兑她……然后就说出了刚才老板娘说的那句话。”
  林盈盈冷笑:“她这是反咬一口啊!”
  张占敏笑的狰狞:“要不说我活该呀,我居然就心软了,居然相信她的鬼话了。我不但没有责罚她,还出去把我父母给数落了一顿。呵呵,所以,我最后自食其果。
  我在医学上有着很高的灵性,当我学成后,贷款在城里开了一家中西医门诊,很快名声就传了出去,找我来看病的络绎不绝,都得排号等候。不用说,我挣了不少钱。
  这时候,她对我脸色好了,也不出去胡混了,在门诊帮我抓抓药,给排好的病人登登记,日子过得是我们婚后最甜蜜的一段。可是直到一个外地生意人找我看病后,这一切彻底粉碎了。”
  张占敏虽然一直用低音在叙述这段经历,听起来很平静,但是此刻,初冬的天气,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珠。
  他声音发颤的说:“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的情景。头天,她跟我说要上街买衣服,让我给她放一天假。我当然欣然同意,还说想买什么随便买。
  哼,其实她那一天是跟那人接头确定私奔。
  当我深夜里累得走路都发虚的从诊所回到家,打开门时,以为我家里遭抢劫了,屋子里乱糟糟的,也空落落的,饭桌上堆满了剩饭剩菜和一地狼藉。我喊她,没有回音,一道不祥的预感袭了我全身……”
  “她就这么跟人跑了?”林盈盈哑声问。
  张占敏说:“她不光跟你跑了,还把我所有的存款都携裹跑了。”
  林盈盈痛心:“太绝了。”
  张占敏说:“我那时候死的心都有了,那个诊所我开不下去了,因为我在那个诊所里到处看到她的影子……我回到了家,在家消沉了半年,然后就去县城的医院应聘,干了几年就被调到这里当院长了。”
  他终于讲完了,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气,又自嘲的笑笑。他问:“你也觉得我是个笑话吧,我可是所有人眼中的笑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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