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二章 以牙还牙

  是便是,不是便不是,又有何难?
  白芷听了骆明诗的话,很是诧异的瞪大了眼,若不是看着骆明诗那双真诚的眼睛,她都几乎是以为骆明诗在故意耍她。然而她更不愿承认的是,看着骆明诗笃定到淡然的模样,反倒让她在心里底里也有些信服。
  见白芷不说话了,温太医对骆明诗更是到了“言听计从”的态度,已经见识过了骆明诗起死回生的本事,又哪里会怀疑,更不会多说什么。
  而听到了骆明诗的话之后的濮阳帝首先露了些愠色,情到深处更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,冷哼道,“还真是同一个人,真是活的不耐烦了,竟然算计朕最看重人。”
  濮阳帝一通发火,桌上的四杯茶水都溅出些许,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吭声,骆明诗也是神色淡淡的未轻易再开口。帝王之怒,即便不是冲着他们,煞气也伤人。
  好在濮阳帝一通怨恨之后,看向骆明诗,这才神色又缓和了些,“如今可以肯定的是,那害齐王的人都是同一个人,待朕查出了那幕后的黑手,定不会轻易饶了他,诗儿丫头大可放心。”
  听到濮阳帝点名,骆明诗当即一颔首,“有皇上您为王爷主持公道,臣妾自然放心。”
  倒是一旁默默听着的白芷诧异的看了骆明诗一眼,她还以为,那个叫骆明诗的女子对那个齐王,不是很在乎。
  濮阳帝似是听了骆明诗的话觉得很是满意,笑看着骆明点了点头,这才又道,“除了这些,你可还看出些别的?”
  经濮阳帝这么一问,似乎正中了骆明诗心中所想,却是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,没有答濮阳帝的话反倒是脸转到另一边看向温太医道,“我问你,王爷之前每次发病是不是都极为痛苦,有时浑身发烫如同置身在火上炙烤,有时又浑身发冷,体冒虚汗,如同坠入冰窟,这种情况都要狠狠持续上至少一个时辰之后休止?”
  听得骆明诗描述的境地,听的人都不适了皱了皱眉头,濮阳帝的神情尤为沉重,显然他只要一想到赫连云寒曾经遭受过这种非人的折磨,就一阵阵的心疼。
  而白芷却是随了骆明诗的问话,也朝着温太医看过去,若是骆明诗描述的情况都对,看来她倒是真的有几分真才实学。如若不对,那骆明诗之前说的话,无论多么真诚,她都一个字也不愿意信!
  比起白芷的留心试探,温太医此刻的心情却是复杂得多,骆明诗是根据药性推测而来的症状,濮阳帝是听着骆明诗的描述感受的当时的状况,而他却是亲眼瞧见的当时的情景。
  又如何一个惨字了得?
  就连现在想起来,也是心有余悸,那些时日齐王痛苦难耐的场景又在温太医的脑海中闪现,如今就连回忆起来也很是不忍。
  狠狠皱起眉头,沉重道,“是,如此,起先些时日,也不过半个时辰罢了,王爷独自一人打坐半个时辰便也强忍过去了,一口气息都不肯不乱,可是越是到了王爷最糟糕的那些时日,竟是一折腾就是好几个时辰,几度昏厥过去,那段日子,王爷都少有清醒的时日,人也一直是昏昏沉沉的。妙的是……”
  温太医未说完的话欲言又止,又快速收了声不再多说,只不停的朝着骆明诗的方向张望,眼神闪烁,有几分心虚,如同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。
  骆明诗眼神一眯,他越是这样,她越是不问,看谁憋得慌。
  二人都未先开口,倒是先将濮阳帝逼急了,忍不住问道,“妙什么,哪里妙,朕的云儿受了那么大的苦,又如何会妙,好你个温友莲还不快跟朕说清楚。”
  经得濮阳帝好一通发飙,原本是有一丝丝心虚的温太医这会二是真的心虚了,愣是不敢直视濮阳帝的眼睛道,“皇上你莫急,这事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。”
  濮阳帝愈发的火气大了。好你个温友莲,器重你就长本事了是不是,还学会吊朕的胃口了。
  张嘴便是怒道,“什么叫跟朕没有关系,齐王的事情就是朕的事情,你说跟朕有没有关系?快说,再不说拿你跟乱党一同知罪。”
  一听到治罪,温太医一个没坐稳,屁股一打滑顺势坐到了地上。又立即跪好,冲了濮阳帝很是磕了几个头,直到见濮阳帝面色好了些,才肯作罢。
  说到同乱党一同治罪可真不是开玩笑的,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,他如何受的起?
  可是现在再叫他说,就更觉得尴尬了,这皇上也忒大作文章了。
  然而却也只能迎着头皮道,“回禀皇上,微臣之前想说,这妙的是,齐王明明就是昏迷不醒,失去了知觉,一天到晚都不曾清醒,可嘴里却偏偏一直叫着王妃的名字,微臣实在觉得太妙,这才忍不住说了出来。”
  听得温太医一番话说完,在场的人面色各不相同,却是精彩纷呈。
  白芷作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,此刻听了这如同情话一般,自当低头垂手,面色羞涩。
  之前明明也一直是濮阳帝逼着说的,这会儿听了真相,又是在心中不断的数落着温太医。可真是个不长脑子的医痴,说话也不知道分分场合。这种话岂是能在这种场合下说的吗,况且还是他逼着说的,显得他这个做皇帝的多不正经呀,这让他的儿媳妇怎么好想?
  想罢,也不禁偷偷撇了眼一旁的骆明诗睨她的神色,很是有些赧然。
  然而“被告白”的骆明诗却还最淡然的哪一个。虽然在温太医说出真相的那一刻,她也忍不住嘴角一抽,却也知晓很快很掩饰了起来,面无表情得叫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。
  也不是没有发现一旁不断偷偷斜眼睨她的濮阳帝,却也仅是装作没瞧见,免得她再对眼瞧过去,再把濮阳帝惹急了,到时候吃亏了还得是他们不是?
  濮阳帝暗自后悔了一阵,其他几人都未露出奇异的神色,面容也果然好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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